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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夜色（第9页）

「是啊。」我跟着她说的话答应着，然后也顺势转头看向窗外。只见雨后一轮明亮的月亮悬挂在高高的天上，夜空中闪烁着许多星星，不能说不美。但忽然，我心里猛地一惊：等等，这句话姚念是不是在上次开家长会的时候也说过？

应该没有什么关联，只是巧合而已吧？我心里自我安慰道，觉得只是自己多想了而已。

「姚念说的话真对。」老师整理着衣服还有头发，忽然轻声说道。

「什么？」我回过头问道，不会吧？老师也听过姚念说这句话吗？

「昨晚她不是陪了我一晚上吗？我半夜酒醒起来的时候，我看到她就像我这样坐在桌子上，双手放在桌沿，看着窗外。」李文月描述着姚念昨晚的坐姿，自己也跟着模仿起来，「我没有喊她，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微笑的样子，直到她注意到我醒了。我这才问她后面发生了些什么事，她全部都告诉了我。我跟姚念说，明天也要好好谢谢你才行。结果你知道她说什么吗？」李文月将她的包收拾好，向我问道。

「不知道，说什么？」我摇了摇头，反问道。

这时，李老师的小灵通响了。李老师拿起后看着来电号码，没有立刻接通。

「前男友打的么？」我猜测地说道。

李文月慢慢点了下头，然后看着我，说道：「我接了哦。」

我没有回应，在犹豫。但当看到李文月要按下接通键放到耳边接听时，我冲过去一把抢过小灵通，一边按下拒接键，一边大叫道：「不行！」

「呵。」李老师倒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我的举动一样，只是点了点头，从我手里将小灵通拿了回去，说道，「姚念她问我说，你看上去好像没有很不开心的样子。我当时愣了一下，不过也只有一下，我回她说，是啊，没那么不开心。她便说，好，我知道了。然后她说了一句『他不是你见到的那样。』之后就再没说话了。」

「这样……」我挠了挠头，不是听得特别明白，但隐约感觉是在说我。

「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过节吗？我觉得她对你没有什么好感，尽管她没有明说。」老师背起包，站起身走过来。

「可能吧？我也不知道。」我耸了耸肩，老实地说道，「不过，老师……」

「嗯？」老师看着我。

「没什么。」我笑着摇了摇头。我本来是想问老师今天对于我做的事情不感到生气吗。但话到嘴边我又收了回去，因为忽然觉得这么说出来很奇怪。要是老师真生气了，肯定不是现在这样这表现；如果是没生气，我这么问就等于在说，诶老师你怎么这都不生气啊？

这么想着，我换了一种说法说道：「就是觉得，今晚，好像一场美梦啊。」

「美梦吗？希望你会喜欢。可是梦的话，终会有醒来的时候。」老师看着她的办公桌，伸手去摸了摸桌角，表情平和地说道。我感觉老师今晚一直都表现得很奇怪，可又说不出是什么原因。

「现在雨也停了，该回家了，时间不早了。」李文月看了眼挂钟，把包往肩上一搭，提议道。我顺着也看了一眼，没想到已经九点四十了。我心想完了，回去之后妈妈那边不知道该怎么交代。

「好，我要回教室拿下书包。」说着，和老师一起离开了办公室。

一出门，我看到我班上的灯是亮着的。等等，我清楚地记得我出教室的时候是关了灯的，怎么会这样？是有人在教室里吗？可我明明已经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啊。要是真的有人的话，那刚才发生的一切岂不是？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，停住了脚步。在我身旁的李文月看到这一幕也是怔在那里。

我拉着李老师的手慢慢走向教室的门，教室的窗户被窗帘严密地遮住，看不到里面的情况。我深呼吸一口气，心中暗暗祈祷着轻轻推开教室的门，结果还是出现了我最不想见到的人。

「哟。」姚念正靠着窗户上，一只脚弯曲着用鞋底顶在墙上，双手环保在胸前，本侧着看向窗外的头慢慢转过来看着我们，意味深长地打了声招呼。

「诶？」李文月对于姚念的出现感到十分诧异，下一秒就甩开了我的手。

「你没走吗？」我逃避着她的目光，小声说道。

「你们结束了，我便要走了。」她笑了笑，走向自己的桌前，单肩背着自己的书包。

「嗯。」我答应着，也进去拿自己的书包背起来。这之间，我俩擦肩而过。等我背着书包出来和李老师会合时，姚念已经走到楼梯口了。

我和李文月互相沉默着慢慢走在姚念的后面。现在感觉就像是被捉奸了一样，特别有负罪感，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。

我们下意识地走慢了一点，和姚念拉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。我现在心里十分的复杂，因为姚念什么也没说，就更摸不透她想要干什么。

等我们走进保卫科的时候，忽然发现妈妈竟然在这里！

「妈？！」我下意识地喊了妈妈一声。她正环抱着胸和比我们先一步到的姚念在说话，脸色看上去非常凝重。看到这一幕的我则是愣在原地。

「老师，我们回家吧？」和妈妈面对面站着的姚念忽然微笑着和站在我身旁的李文月搭话道，说着边走过来挽着她的胳膊。

李老师没来得及做出反应，就被姚念挽着走了。她回头看了看我，面露难色。

妈妈面色铁青的看着我，也不说话，直到保卫科的老头赶我们走，说：「你们走吧，我要关门了。」

妈妈转身往门外走去，我则是跟着后面，啥话也不敢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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