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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……小茗儿……”微微捏了捏我的小手，提醒我的心不在焉。

目光又回到韩林儿惨白的几乎毫无血色的脸上，他的眼神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，如果不是嘴角微微的颤抖，显示了他正在强自忍耐着痛苦，我几乎就要深深陷在他温柔的眼神里了。

干涩的眼睛终于又泛起了水光，“怎，怎么了？”深吸一口气，把那些没有出口的情绪都暂时压下去。

“还……还记得，我们……我们第一次见面吗？”虽强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，可是不自觉走样的声调，暴露了他的虚弱。

［纷争篇:第93章］

93：

“记得啊，我还记得，当时你根本就是个无赖的花花公子，居然当街调戏小翠，要不是我出面，小翠恐怕就难逃你的魔爪了！”想到当时的情景，语气不由得就带了丝愤然。

“是，是啊……我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，我不但调戏良家妇女，我还……我还留恋青楼，我还有一大堆的小妾，呵……呵呵……咳……咳……”还没笑起来，一口气没喘过来，又大声的咳嗽起来。

“你慢点，算了，你还是别说话了。”我有些气恼的赶紧帮他顺气。

“没，没事。我要说，不说的话，我，我怕我以后都没有机会说了……”因为剧烈的咳嗽，韩林儿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红晕，看起来好像比刚才更有生气了。

“好，好，你说，你慢慢说，我听着呢。”心焦的又回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，叶知秋怎么还不回来呢。

“原本，我以为我就是个无心的人了，整日吃喝玩乐，游戏人间，借着祖先的庇荫就这样活下去了，可是，可是上天把你送到了我身边，我承认，一开始的时候，我只是对你的身份感兴趣，我以为你真的是明教教主张无忌的未婚妻，所以我很好奇，我想知道，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会打动张教主的心。

可是，那天晚上，当你一身轻纱，踩着云端从后台缓缓走出来的时候，虽然隔着幔帐，我仍是一眼就认出了你，一曲天籁之音绕梁不觉，那时候，我就知道，我完了，我是彻底的栽在你手里了。看到那些嫖客充满欲望的眼光，我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，我不想你被他们糟蹋，所以我不惜重金也要买到你的初夜。我……咳咳……咳”

说道激动处，韩林儿的手重重的握着我的小手，大口的喘着气，想平复下来，可是似乎越压抑就越咳嗽的厉害，浑身都抽搐起来，我咬着牙，紧紧的搂着他的身子，看着他终于又忍不住大口的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。

“你不要说了，不要说了，我知道，我都知道，你一直对我很好，是我辜负你，是我不好，是我不好……”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，抵在韩林儿的额头，脸颊……

“呵呵……呵呵……”终于又平静下来的韩林儿，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，眼神闪烁着星星光芒，似乎看着我的脸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，只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回忆当中，“你不知道，那天晚上的你，究竟有多美，美的那么圣洁，美的那么夺目，可是……可是……那该死的老鸨，居然给你下药。我，我真恨不得直接杀掉那个老鸨，可是，可是我心里却又欢喜的很，我很庆幸是我买到了你的初夜，这样，你的美只有我一个人看见。

看着你被情欲折磨的那么痛苦，我很想，很想就这么自私一回，也许，也许这样就可以永远把你留在身边，可是……可是……我想到你清醒后可能出现的表情，我就开始害怕，我怕你会对我露出鄙夷的眼神，哪怕只是一眼，我就会觉得生不如死，所以，所以我宁可自己欲火焚身，也不敢真正的要了你。我……我……”

韩林儿的胸口剧烈的起伏，眼神也逐渐迷茫起来，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。

“你怎么样，怎么样了啊？”我紧紧抱着韩林儿的脑袋，想安抚他不断抽搐的身体。“叶知秋，叶知秋……”我无助的朝着门口的方向大喊，可是回应我的，也有嗖嗖而响的夜风。

“小……小茗儿……”韩林儿伸手抚上我的脸颊，可是他的眼神居然是空洞的，我楞了一下，心狠狠的抽痛着，终于狠狠咬着下唇，然后颤抖着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，可是他居然没有半点反应。

“呜……”虽拼命咬着下唇，可是突然的发现让我方寸大乱，泪水如决堤的河坝，直泄而出。

内心的恐惧终于翻腾而出，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，紧紧抓住他扶在我脸上的手，激动的大叫，“叶知秋，叶知秋你快回来，快回来啊……”

“小……小茗儿……别叫了，他们，他们不会回来的。我……我时间不多了……能，能死在你怀里，我总算是瞑目了……”相较于韩林儿的平静，我几乎已经快要崩溃了，巨大的恐惧使我不知所措，除了紧紧的抱着他，就只剩下那决堤的泪水。

“你胡说什么，你怎么会死，我不叫你死，你就不准死，听见了没有！”我大声的喝道，只有大声才能掩饰我心中的恐惧，只是这自欺欺人的方法，只换来他释怀的一笑。

“你是紧张我的对不对？我知道……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，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韩林儿的眼神逐渐暗淡，声音也慢慢的低沉下去。

“韩林儿，你给我听着，只要你好起来，只要你好起来，我们马上就成亲，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，我还会给你生很多孩子，你听到了没有，你听到了没有？？？”我呜咽着大声的喊道，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身子。

“真……真的？”几不可闻的声音从韩林儿的嘴里飘出来，暗淡的眼神似乎又升起了点点神采。

我已经说不出话来，只能拼命的点头，可是想到他可能已经看不见了，下一刻，便低头吻上了他颤抖的薄唇。

不断的亲吻，不断的吸吮，感觉到韩林儿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，不知道是因为疼痛，还是因为我的亲吻，终于颤抖的伸出一手，搂在我的后腰上。

“呜呜……你一定要活着，呜呜……呜呜……一定要活着……”我一边亲吻着他，一边含糊的轻吟。只希望他可以撑下去。

怀中的人，身子剧烈的颤抖，突然发狠了般，狠狠咬住我的嘴唇，口腔内瞬间充满了血腥的味道，下一刻他却又静静的停住不动了。片刻后，搂在我后腰上的手臂也悄无声息的滑了下去。没有颤抖，没有亲吻，有的只是我自己猛烈的心跳声。

94：

我不敢呼吸……

我怕呼吸会打乱这宁静的一刻！

……

我不敢思考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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