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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哥,阿兄,你们也出来游玩了?”
姜妧挽着杨觅音的胳膊立在原地,她不敢直视舒明煦的眼睛,却能感受到他炙热深沉的目光。
此前,他二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,如今杨觅音再遇到他便有些不自在,只垂着眸子唤了声“舒郎,姜大哥”。
气氛莫名有些诡异,姜恪状似未见,笑道:“真是巧了,早知道你也过来,我便同你一道走了。”
姜妧一眼便看破兄长那拙劣的演技,正苦恼该如何开口离开,却被舒明煦抢先一步。
“表妹,我有话想与你单独说,可否?”
姜妧朝他看了一眼,见他脸上的伤未留疤方松了口气。
她故作轻松地笑笑:“好。”转而又看了看岸边停靠的两艘船,“觅音,我与表哥同乘一艘船,你让仆人陪同着过河,咱们到对岸碰面。”
杨觅音点点头:“好。”
站在一侧的姜恪皱了皱眉,用扇子点了点姜妧的额头:“你让阿兄我游过去不成?”
“噗!”
俩小娘子皆掩唇笑出声来,姜妧瞥了眼宽阔的河面,认真回答道:“倒也不失为好法子,正巧阿兄可趁这次机会学学凫水。”
姜恪无奈扶额,杨觅音有些诧异:“姜大哥竟不会凫水?”
见兄长面色尴尬,姜妧调皮一笑:“阿兄幼时不慎掉进池塘被水呛过,从那之后便有些害怕江河湖海,莫说凫水了。”
“行了,你就别再卖我的赖了。”姜恪及时打断,转而又望向杨觅音,“若杨小娘子不介意,可让我搭个便船。”
杨觅音浑不在意道:“姜大哥说的哪里话,正好我也有个说话的人了。”
几人商量好罢先后上船,坐稳后,船家缓缓划桨。
姜妧自始至终未与舒明煦对视,许久未见,加上之前发生的种种,她觉得与表哥之间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。
至少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畅所欲言,无所顾忌。
沉默半晌,舒明煦提起瓷壶为她斟了杯茶水,她道了声谢后,主动开口问道:“表哥身上的伤可大好了?”
舒明煦低垂着眼睛,轻声道:“已无大碍,多亏你让春汐给我送来的药膏,效果极好。”
他谈吐举止穿着打扮皆与曾经无异,姜妧却觉得,他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心思单纯的二表哥了。
又是一阵沉默,姜妧长长舒一口浊气,低声道:“表哥,宋义死了bbzl。”
舒明煦的脸上未有太多波澜,反安抚起她来:“妧儿,你不必想太多,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他这般反常,姜妧彻底不知该如何应对了,只能别开脸望向河面,春风吹拂,却拂不去她心底的躁意。
舒明煦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白净面庞,船行驶大半,他倏然开口。
“妧儿,上回我在姨丈面前说的话并非意气用事,若非想得到姨丈认可,我早在科考前便将这些话告诉你了。”
未料到他会提起此事,姜妧措手不及,迟疑片刻,她认真道:“表哥,我……我知你心意,可在我心里,你就和阿兄一样……”
话未说完,舒明煦突然打断:“你不用急着拒绝我,妧儿,在这偌大的长安城中,表哥只剩下你了。”
他声音轻颤,姜妧忍不住抬眸看向他,这才发觉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才子不知何时变得有些颓落,那一向挺直的腰背似乎也弯了下来,她动了动唇,声音却被堵在滞涩的嗓眼。
姜妧不知道,她与舒明煦对视的一幕正巧被坐在不远处水榭中的人看进眼里。
这厢,陆清摇着团扇在栏杆前瞧河里游来游去的鱼群,瞥见逼近的两艘小船不禁抬眼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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