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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7章 富裕标志（第2页）

对方怒斥：“尔等不过是母神残渣孕育的蝼蚁，岂配谈天下？”

少年不语，反手一剑劈向大地。刹那间，地脉震动，长城之上九千座烽燧同时点燃，金光贯空，形成一道横贯北境的屏障。更令人惊骇的是，每一座烽火台下，竟浮现出一道英灵虚影??有持刀者、披甲者、焚身者、断剑者……正是那九百七十二世陨落的“卫渊”。

“这一世的人间，”少年朗声道，“是由无数牺牲换来的。你们若想踏过去，先问问这些亡魂答不答应！”

上古遗族震怖而退。

消息传开，万民振奋。民间始传《九百七十二忠烈谱》，孩童皆能背诵：“赵不降，卫不退，血未冷，火长燃。”

西北戈壁，流浪僧侣收起经书，徒步前往西域诸国。他不再宣讲轮回业报，而是讲述一个故事：关于一个男人如何斩断命运，又如何放弃成神的机会，只为让人人都能抬头看天。

“从前，我们以为天上必有主宰。”他对聚集的百姓说道，“可如今，天上什么都没有了。没有神罚，也没有庇佑。但这才是真正的自由??你可以作恶，也可以行善；可以跪拜，也可以挺直腰杆走路。而决定你是谁的，不再是神谕，而是你心中的选择。”

人群中有人哭泣，有人大笑，更有青年握拳高呼：“那我们就自己建一个好世道！”

僧侣合十，微笑离去。

数月后，西域三十六国签订《赤砂盟约》，废除奴隶制，设立共议会，每年选出一名平民代表主持裁决。人们称此为“荒统遗泽”。

与此同时，汤室帝都地宫深处，那朵黑色莲花悄然绽放。花瓣展开时，释放出一缕墨香，渗入地下水脉，流向四面八方。凡是饮此水者，梦中皆会见到一座祭坛，台上立着一名黑袍男子，背对他们，手持断剑。

梦中，那人总会说一句：

“你不必信我，但请相信你自己。”

有些人醒来后疯癫，有些人顿悟觉醒，更有少数人身上浮现出与卫渊相似的龙鳞印记，被称为“承火者”。他们自发组织起来，游走各地，调解纷争，救治灾民，不取分毫。

史官记曰：“荒统虽隐，其火不灭。承火者三千，遍布九州，皆以民为本，以义为纲。”

然而，并非所有变化都是光明。

在东海海底古城，一支神秘舰队悄然集结。船体由未知金属打造，舰首雕刻着一只闭目的眼睛。船上之人皆戴面具，口诵咒语，试图唤醒沉睡于地核深处的“初代母神残念”??据说那是比混沌母神更古老的意识，名为“渊瞳”。

他们自称“复命会”，坚信唯有重建绝对秩序，才能避免混乱蔓延。他们认为卫渊的行为是弑神之罪，必将导致万界崩塌。

“我们要的不是自由，”首领在密会上低语，“我们要的是确定性。宁可在牢笼中安稳，也不要在旷野里迷途。”

与此同时，南林魂海深处，新生的古树根系触及一处禁忌之地。那里埋藏着一本石书，封面刻着四个古字：《逆荒经》。书中记载了一条与卫渊截然相反的道路??不是斩断命运，而是吞噬命运，成为唯一主宰。

已有修行者偷偷研习，悄然崛起。他们能在梦中操控他人意志，被称为“织梦师”。其中最强者，已在暗中控制十余城主，意图建立“梦治王朝”。

风波渐起，暗流涌动。

而这所有的一切，卫渊都知道。

那一夜，他站在冰原最高处，白狼随行。他取出斩厄刃，插入雪峰之巅。剑身嗡鸣，蓝焰升腾，与天际破碎的星轨共鸣。

他张开双臂，神识扩散至整个大陆，跨越山河湖海，触达每一个角落的心跳。

他看到了金瞳少女在城墙上刻下誓言，看到了少年边帅点燃烽火，看到了盲眼婆婆教孩童辨认星辰，也看到了复命会的舰队启航，织梦师在暗巷中低语……

然后，他听到了亿万万生灵内心的声音??恐惧、希望、愤怒、爱恋、迷茫、坚定……

那些声音汇成洪流，冲刷着他残损的魂魄。

他知道，自己不能再躲在这片冰原了。

“娘，”他轻声说，“你说过，守门人不必永居门内，但必须随时准备归来。”

他拔出斩厄刃，兜帽重新罩住面容，转身踏入风雪。

白狼低吼一声，紧随其后。

七日后，南方某小镇突现异象：一夜之间，全镇居民梦见同一场景??一名黑袍人行走于废墟之中，身后跟着一头白狼。他不说一句话，只是将手中的剑插进地面，然后指了指天空。

醒后，人们发现家中铜铃全部转向北方，且无论怎样拨弄，始终不变。

三个月后，金瞳少女收到一封无字信笺，唯有火漆印为狼爪形状。她将其置于烛火之上，纸面浮现一行血字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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